国家账本2020发布：“流量赶超”让位“存量赶超”
时间:2021-03-06来源:中国社会科学院 作者:acebm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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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20》新书发布暨高层研讨会在京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学部主席团主席谢伏瞻，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出席会议并致辞。《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20》编制了2000—2019年共20年的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系统勾勒了21世纪头20年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全貌，为全面把握中国发展、进行国际比较提供了详细的数据样本。
谢伏瞻指出，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加快建立国家统一的经济核算制度，编制全国和地方的资产负债表，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出优化经济治理基础数据库，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加强宏观经济治理数据库建设。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研究与编制既是完善经济核算制度的重要内容，也是优化经济治理基础数据库、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有力保障。
谢伏瞻表示，国家资产负债表是国家的大账本，通过它可以对国家的整体经济状况做到心中有数。国家资产负债表为评估一国债务风险提供了更加全面的视角，为衡量综合国力提供了更为可靠的统计基础。
谢伏瞻强调，要持续推进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工作，进一步完善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与数据库的建设，在国家治理的数据基础设施方面作出更大贡献；要加强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研究，充分利用存量数据，推进相关分析，在国际比较以及基于国家资产负债表视角重塑宏观经济分析范式方面取得新的成果；要在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领域建立国际话语权，进一步提升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的国际影响力和认可度，利用这些数据充分展现中国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叙事。
2020年我国财富积累超过700万亿
国民财富是居民、企业、政府三大主体的财富合计，其中每一个主体的财富都是其非金融资产和净金融资产的合计，即所有资产和所有负债的差额。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张晓晶表示，预计2020年我国的财富积累超过700万亿，远高于我国GDP；2000—2019年，中国社会净财富的复合年均增速为16.2%，名义GDP的复合年均增速为12.8%，财富增速远快于名义GDP增速（更快于实际GDP增速）。由于GDP是流量指标，财富是存量指标，因此可以说中国经济的“流量赶超”已经让位于“存量赶超”。这主要源自两方面贡献：较高的储蓄率和价值重估效应。较高的储蓄率直接对应较高的固定资本形成率，各部门的固定资本形成带来了非金融资产的每期增量。同时，由此带来的土地增值、股票、房地产价格上涨等因素均促进了存量资产的市场价值上升，即价值重估效应。
国家统计局原副局长许宪春提出，国民财富是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核心指标，它比GDP更加适合反映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国民财富分配结构既包括国民财富在居民、企业和政府间的分配结构，也包括在居民部门内部、企业部门内部和政府部门内部的分配结构，它比国民收入分配结构更能反映资源在不同部门间分配的实际情况。
新的分析方法和视角
对于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现实指导意义，李扬表示，国家资产负债表不仅是一个账户体系，而且是一种经济分析方法，基于它可以有很多新发现。将之用于金融分析，可以分辨出“期限错配、货币错配、资本结构错配以及清偿力缺失”等多种金融风险，从而加深对金融危机的认识，寻找更为切实的应对措施。
李扬进一步指出，就债务论债务没有意义，因为只有分析债务的用途，才能形成一个分析债务的全面架构，不至于以偏概全。基于资产负债表，我们才能发现，中国债务增长的同时也形成了很多有价值的资产，而这些资产的收益完全可以覆盖债务。另外，基于资产负债表，还可以分析社会的净财富规模及其分布。比较研究显示，当前我国政府掌控的净财富规模超过美国，这使得中国有更大的空间和韧性来应对各种冲击。
除了经济分析的方法外，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院长刘尚希认为，国家资产负债表还是观察经济社会的一个视角。以往GDP、投资、消费、储蓄等概念都属于流量，流量是存量的变化，如存量增值、存量减值、存量形态转换。而如果从存量的角度观察经济社会，就可以把收入、支出、储蓄、消费、投资、金融、实体经济等概念统一起来，将宏观、微观以及看似对立的东西统一到更一般的认识框架中，其不仅有助于观察经济问题，同时也是研究金融问题、社会问题、政府问题及财政问题的重要视角。
对于未来的后续研究，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院长樊纲建议，可以从资产的角度思考资产的价格变动。资产价格的变动包含两部分，一是储蓄投资，二是价格溢价。未来有必要区分清楚，资产是实际投资形成的，还是资产溢价。
张晓晶建议，未来需要进行存量资产的优化配置，包括优化政府和居民间的配置，盘活基础设施存量资产。在信贷配置方面尽快取消政府的隐性担保、打破刚兑，以市场化定价为基准来形成可持续的债务积累模式。最终让市场清理机制发挥强制性作用，打破国企信仰，逐步形成市场化风险定价体制。
要对政府资产进行更有效的配置。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表示，资产配置的内容是经营和管理资产，具体分为可市场化、不可市场化和混合三类。可以通过市场交易和政府购买来完成的属于可市场化；需求方为社会，具有公益属性，不能通过契约进行交易或者可以通过契约进行约定，但因保密需求而不能进行契约约定的属于不可市场化；既有可市场化部分，也包含不可市场化部分的属于混合类，即某一个服务或产品既有商业性，又含有不能通过市场化来解决的属性。针对这三类属性应有三种不同的目标、资产使用者和管理方式，即政府的活动、市场化的企业的活动和准市场化的企业的活动。
许宪春认为，国民收入的分配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国民储蓄的分配结构，国民储蓄的分配结构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国民财富增量的分配结构，所以国民收入的分配结构对国民财富增量的分配结构具有重要影响。因此，要想保持合理的国民财富分配结构，必须保持合理的国民收入分配结构。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社长赵剑英表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系列图书目前共出版4本，《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20》是继2013、2015和2018之后出版的第4本。本书数据充分反映了21世纪前20年中国经济如何从“流量赶超”向“存量赶超”的转变，有助于准确把握国家经济的健康状况，也为政府部门制定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20》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张晓晶等编著。
本次研讨会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金融研究所以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联合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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